2021年2月3日 星期三

交易心理學:阅读对投资的神奇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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阅读对投资的神奇效果

2020/09/15 12:29  villike的财务自由笔记

来源:villike的财务自由笔记

上一篇文章提到:

「张磊先生的这本《价值》,确实是有「价值」的,这本书是少有的我「没跳一句话」看完的书,书中观点确实有他的独到之处,但是,我对这本书中的观点,也有一些不一样的看法。需要说明的是,这本书的格局很大,对于不同类型的读者,基本都能做到开卷有益,但是如果你是投资新手,还没有形成自己经过市场验证的投资体系,请慎重运用书中提到的理念和方式,具体原因请阅读这一系列文章。」

读者该看得出,我并不是一味地说这本书有多好,在读的过程中,让我很开心的是:我既可以从中找到共鸣、学到东西,也能意识到:书中的有些观点是有待商榷的,体现在有些观点「具有迷惑性」,可能会给投资初学者埋下危险的种子。

我写这一系列读后感的目标,就是用白话讲清楚关键所在,并指出我认为更适合于业余投资者的做法。最后,我认为我在做的这件事情于我自己、于读者都是很有益的,希望读者也能这样觉得。

1. 我逐渐意识到滑雪和投资竟有许多相似之处,都需要时刻把握平衡,既要盯着脚下,又要看到远方,在一张一弛间把握节奏,并凭借某种趋势求得加速度,而最关键的是都要保持内心的从容。

人的思维能力有两种,一种是分析性思维,做的是自上而下的分解,另一种是概念性思维(Conceptual Thinking, CT),做的是自下而上提取共性,或者咨询顾问经常说的「洞见insight」,做投资能成功的人,分析性思维固然很重要,因为这背后是清晰的逻辑,但是可能CT能力更重要。

这是因为,形成投资观点的过程,就是一种咨询顾问说的「概念形成(Concept Formation)」过程,投资人需要从浩若烟海的信息中,提取真正重要的部分,结合对于商业的定性理解(这种「触类旁通、旁征博引」的过程,也是CT的重要组成部分),形成自己的「洞见」。

张磊这段把投资类比滑雪的描述是很形象的,投资确实是一种取得平衡的过程,既要看过去,又要看未来,既要确信,又要怀疑,既要相信数据,又要质疑数据,等等。而重要的始终是脚踏实地、目光长远,同时节奏感也很重要,我举个例子,安全边际的应用,就可以看做一种节奏感,对于价值投资者来说,当我们翻遍「垃圾堆」,找到一个好公司的时候,内心的狂喜可想而知,这时候公司的估值很容易被置之脑后,生怕错过了这「再也不会有的价格」。

但是,「永远不要说公司的价格再也回不去了」,资本市场里一切都有可能发生,这些年的经验让我充分体会到这一点,为了急于上车而接受一个没那么理想的价格,远不如耐心等待一个让你满意的价格来的有盈利空间。

2. 那时我觉得,别人能告诉我的,书里可能都有;但书里有的,别人未必知道。我从书中看到的世界,要比四处闲逛看到的大得多。

在如今互联网发达的时代,能静下心来读书的人,我认为都是有追求、有心性的人,所谓「有诱惑才见定力」。看书的过程,是一个高速学习的过程,一位高手可能将他7-8成的功力写在自己的书中,如果你能从中领会个5-6成,这位作者3-5成的功力你就有了,而在生活中,你身边的人相关领域的造诣,大概率达不到名著作者的3成,所以作为年轻人,如饥似渴地读书、持续不断地反思、实践,是提升自我、投资自我的最快捷、最有效的路径。

3.通过海量的跨学科阅读,掌握各个学科最重要的智慧,构建属于自己的思维体系。在快速变化的市场中寻得洞见,不仅需要掌握金融理论和商业规律,还要全面回顾历史的曲折演进,通晓时事的来龙去脉,更要洞悉人们的内心诉求。

广泛地、跨学科的知识,对于投资来说非常重要,这种复合学科的知识一定不能快速见效,可能在一开始的时候,甚至会被不熟悉的内容给绕晕,但是,这种跨学科的知识就像网络中的一个个点,也像棋盘上的一步步棋,初始看杂乱无章,不成体系,但时间久了以后,当你的知识图谱中星罗棋布,逐步产生链接的时候,你就能在更高的层面,看到更多别人看不到的风险和确定性。

做投资一开始的时候,会计知识是重要的,因为这是投资的「语言」,财务管理知识也很重要,接着就是一些金融知识,以及对于投资理念和体系的知识,这时候如果你掌握充足的管理学知识,会对「生意是如何运转的」、「什么是易变的」有更深入的认识。

另外,投资者容易忽略的是历史知识和心理学知识,对于历史的了解,在投资里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所谓「太阳底下没有新鲜事」,让你困惑的事情,在历史中可能发生过类似的事情,而心理学知识则可以让你更冷静地观察自己,理解自己的情绪冲动,理解群体性冲动的不可避免和极端走势,在面临市场波动的时候,站在一个比别人更好的「身位」上。

关于跨学科知识对投资的帮助,我很有感触。我本科学的是工科,研究生学的是心理学,后来由于工作需要,学了很多商业知识,又因为接触投资,学了会计,另外我喜欢读书,尤其喜欢看科普类和历史类的书。

前些年不是很理解芒格说的跨学科思维,因为在我看来这是很正常的事情,我以为大家都懂一些跨学科的东西,后来发现不是的,所以更加重视跨学科知识和思维了,这时候回头去看,才发现我们以前书本上学到的那些名人,都是「数学家、哲学家、物理学家、……」,原来跨学科的优越性在身边一直都在。

4. 寻求独立或者与世隔绝从来不是我的目标,生活在世外桃源,对真正的社会就缺乏了解,这只能让一个人失去理解力和判断力。我所设想的永远是融入生活,去中国的广大腹地和世界各处去看最真实的商业场景。

我们很多人都想要「财务自由」,但是财务自由以后,你想做什么呢?

大多数人的回复是,「想做什么做什么」,如果你继续往下问,会发现这种答案背后,很多人是没有想过的,最多也就是「睡到自然醒」、「环球旅行」这样的大一统答案。

这一点我也不例外,我经常说我要财务自由,但是财务自由之后做什么,其实我也没有想好,是帮别人管钱,或是做一个现代的「隐士」,似乎都有吸引力,但也都有些不妥,最近我想我越来越接近一个答案,那就是:哪怕实现了财务自由,我还是会做能够持续接触现实商业世界的工作。

因为,投资是一件需要对商业世界保持敏感的事情,如果脱离了真实的商业世界,这种敏感就没有了,甚至我在想,有可能会失去「思考—验证—赚钱」的乐趣。

5. 时刻让自己保持开放是最重要的学习心态。无论是普世的智慧、基础的原理,还是独到的见解,我都甘之如饴。对创新的拥抱而不是抗拒,成为我今后投资的重要主题。

在这一点上,我认为张磊先生把两个概念混在一起了,把这一部分说清楚,我认为非常重要。投资者应该保持开放的学习心态,并且持续进行跨学科的学习,这一点没有任何问题,但是另外一方面,投资追求的是确定性,创新是否是一种确定性,每个人有不同的看法,我个人的看法是:这不是确定性,充其量只能说是一种可能性。

在这一点上,书中有提到巴菲特的观念,大概意思是「创新留给其他人就好了,我们的投资是要找到不那么容易变化的生意」,但是可能出于礼貌,张磊先生没有对这种观点进行评价,但是在其他地方多次出现的内容,充分说明了作者的态度,那就是:在投资中积极地拥抱、寻求创新。

这一点在后面作者对于护城河概念的论述中也清楚表露,一方面,作者提出了「动态护城河」的概念,作为唯物主义者,我们很容易产生一种思维定势,那就是「动态」是比「静态」要好的,但是在投资里面,这一点有待商榷,动态听起来很「高级」,更符合普世规律,但是「动态」无法回答一个问题,那就是:如何在「动态」中,始终保持竞争优势。

另一方面,作者对于「动态护城河」给出的定义是:企业家持续不断地疯狂创造价值,这等于直接把护城河和企业家画了一个约等号,这就又回到了上篇文章提到的那个问题:马是必要条件,还是骑师是必要条件?

如果你同意后者,那么这个人或者团队如果离职了,这家企业就没有了护城河,这样的企业,真的可以让普通投资人夜夜安枕吗?

6. 我从入行第一天起就被要求看出数字背后的本质并忽略那些从「后视镜」中观测到的标准方差:到底是什么样的自上而下/自下而上的基本面在驱动收益的产生及波动?又有哪些因素会使预期的资本收益发生偏差?而这些基本面因素在本质上有哪些相关性及联动性?

第一个问题,本质讲的是企业的商业模式问题:这家公司是如何赚钱的,关键点有哪些?第二个问题,讲的是市场预期问题,第三个问题,我的看法是不只有基本面因素之间的相互影响,基本面和市场预期之间也会有相互影响,也就是索罗斯所说的「反身性」。

这一段展现的思维,是典型的机构型思维:全面、深入、事无巨细。机构的工作就是做这个的,换句话说,每天都要做点事情,那么把基本面研究做得更深入,就是一件看起来很正确的事情。

但是我的看法有些不同,拿我个人的情况来举例,我只是一个个人投资者,一个业余投资者,前面一篇文章也已经讲过,我在投资上投入的时间其实不多,但是我还能在这些年取得远超过自己预期的投资收益率(我相信年化超过30%的收益率,持续7年以上时间的机构是比较少的),一定不是因为我在一些细节问题上的研究深度超过了机构。

说这些,不是说做深入的研究不重要,我的观点是:有洞察力的研究是很重要的,但是「面面俱到」、试图找到所有方面细节的研究,是投入产出比很低的举动。

回到摘录的书中这段话,本身研究没有问题,如果我们真的按照上面这三个问题去弄懂所有的问题,那这就落入了我说的看似勤奋的陷阱了,因为这时候,投资者很难跳出细枝末节的研究,去思考在「无法掌握方方面面」的现实下,如何提高成功率的问题。

编辑/isaac

风险提示:上文所示之作者或者嘉宾的观点,都有其特定立场,投资决策需建立在独立思考之上。富途将竭力但却不能保证以上内容之准确和可靠,亦不会承担因任何不准确或遗漏而引起的任何损失或损害。

矽谷封面|矽谷重塑好萊塢,Netflix創始人如何做到的?

 本文收藏來自2020/9/14富途牛牛 騰訊科技 發佈之文章


矽谷封面|矽谷重塑好萊塢,Netflix創始人如何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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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劃重點】
1、對至少一代人來說,目前是娛樂業最具顛覆性的時刻。
2、讓Netflix獲得成功的,是一種幾乎不可能複製的東西:一種類似《星際迷航》中瓦肯人那種冷靜和透明的文化,以及持續而快速的自我重塑能力。
3、Netflix的公司文化是在危機中鍛造出來的。一次裁員的經曆,讓黑斯廷斯對員工激勵機製和領導力的理解發生了巨大變化。
4、Netflix從“創作沙漠”變成創作型導演的天堂,拍出《紙牌屋》這樣的熱門劇集,主要是大額支票的功勞。
5、Netflix不相信獎金的激勵效果,因為黑斯廷斯認為獎金可能會獎勵錯誤的東西。
6、黑斯廷斯曾是一個“極客中的極客”,編程到精疲力盡之後,他會睡在辦公室的地板上。後來他轉變成一位成熟的領導者。
7、大步邁向流媒體的舉動,引發了黑斯廷斯所說的該公司曆史上最大的失誤。Netflix股價一度下跌逾75%,黑斯廷斯含淚道歉。
8、黑斯廷斯目前正專注於Netflix的下一個重要裏程碑:2億用戶。

來源:矽穀封面

(本文約6900字,閱讀全文大約需要10分鍾)

【編者按】無論以什麼標準衡量,Netflix現在的運營水平都是世界一流的,疫情讓娛樂業很多公司遭受了重創,而Netflix卻迎來高光時刻。Netflix掌門人黑斯廷斯現年59歲,以50億美元的淨資產在福布斯400富豪中排名第132位。

以下為文章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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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etflix聯合創始人兼聯席首席執行官裏德·黑斯廷斯(Reed Hastings)擁有一支“創新者軍隊”,這支大軍已經徹底改變了家庭娛樂業的面貌。雖然好萊塢大亨的辦公室十分華麗,但善於分析情況的黑斯廷斯卻更看重事物的功能而不是裝飾效果,所以這些日子以來,他常在兒子的兒童遊戲室裏通過計算機處日常事務。

無論以什麼標準衡量,Netflix現在的運營水平都是世界一流的。新冠疫情讓娛樂業很多公司遭受了重創——迪士尼的主題公園陷入困境、華納的大片暫時停播,AMC關閉了影院——而Netflix卻迎來高光時刻。在聲望上,它獲得了創紀錄的160項艾美獎提名,令長期占據霸主地位的HBO相形見絀,而且它獲得的奧斯卡提名也比其他任何媒體公司都多。在業務上,該公司今年前六個月增加的用戶數量幾乎與2019年全年一樣多,覆蓋範圍擴大到190個國家和地區的近2億用戶。隨著銷售額同比增長25%,利潤翻了一番多,它的股價上漲50%,近期市值達到了2133億美元。

Netflix利用所有的數據點,把好萊塢和矽穀完美結合起來,通過深入了解用戶的品味來提供內容。黑斯廷斯在接受媒體采訪時表示:“從根本上說,我們希望比任何競爭對手都能更好地打造出人們想要觀看和談論的故事。”

這些競爭對手投入了大量資金來與Netflix角逐。迪士尼旗下的Disney+在快速增長,華納媒體的HBO Max步履蹣跚,NBC環球也推出了Peacock。面對這樣的競爭,黑斯廷斯不以為意,他說:“大家似乎忘記了一件事,那就是競爭一直都很激烈。我的意思是,我們2007年做流媒體的時候,亞馬遜在也在做流媒體。我們已經與亞馬遜競爭13年了。”

他說得沒錯。但亞馬遜的流媒體一直在虧損。亞馬遜用它來吸引用戶加入Prime會員。對於傑夫·貝索斯(Jeff Bezos)來說,娛樂永遠隻是一項副業。與此同時,好萊塢大亨擁有豐富的內容庫和專業人才,但讓Netflix獲得成功的,卻是一種幾乎不可能複製的東西:一種類似《星際迷航》中瓦肯人那種冷靜和透明的文化,以及持續而快速的自我重塑能力。

對至少一代人來說,目前正好是娛樂業最具顛覆性的時刻。過去20年來,黑斯廷斯一直在為這一時刻做準備。他現在正在做的事情,以及他對這種文化(即使以科技行業的標準來看,這也是一種不同尋常的文化)的利用,將決定你在接下來的20年裏會在屏幕上看到什麼,如何與劇中人同哭同笑。黑斯廷斯現年59歲,以50億美元的淨資產在福布斯400富豪中排名第132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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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危機中鍛造

如果說黑斯廷斯在2020年的一連串動蕩中看起來堅如磐石,或許是因為他的公司文化是在危機中鍛造出來的。2001年,Netflix還是一家新生的初創企業的時候,由於互聯網泡沫破裂,它的資金枯竭了。然後又是9/11事件。那一年接近尾聲時,黑斯廷斯需要裁減三分之一的員工。

當時,他和Netflix的首席人才官帕蒂·麥考德(Patty McCord)挑選出最優秀的員工,準備把他們留下來。隨著裁員日子的臨近,黑斯廷斯很緊張,擔心士氣會一落千丈,而留下的員工也會因為工作量增加而心懷怨氣。

然而,情況和他們擔心的恰恰相反,能力一般的員工走人之後,辦公室裏反而充滿了活力,“充滿了激情、精力和想法”。這次裁員的經曆讓黑斯廷斯對員工激勵機製和領導力的理解發生了巨大變化,也為公司的一套開創性管理方法《Netflix之道》奠定了基礎。

根據《Netflix之道》,公司首先要做的事情就是建立一個精英人才名冊。在黑斯廷斯的新書《沒有規則的規則》(No Rules Rules)中,他將Netflix公司文化比作職業運動隊文化,也就是說,要建立一支為彼此努力的團隊,但是為了讓球隊升級,導致一名隊友被棄時,球隊不會為此而流淚。因為要一直拿到獎杯,就需要永遠隻雇傭表現最優秀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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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etflix紀錄片《養虎為患》在疫情期間播出,大受歡迎

那麼,就Netflix的運營方式而言,這到底意味著什麼呢?首先,該公司給合適的人才開出了高薪。這種做法始於2003年,當時Netflix開始與谷歌、蘋果等公司爭奪高級人才。這些人之所以被稱為高級人才,是因為他們的編程和調試技能遠遠超過了普通同行。Netflix也給在好萊塢工作的創意高管們提供了豐厚的薪酬,比如馬特·桑內爾(Matt Thunell),他人脈廣泛,所以能夠在好萊塢吃午飯的閱讀科幻係列片《怪奇物語》的初稿。拿到高薪的還有大牌導演馬丁·斯科塞斯(Martin Scorsese)等等。Netflix從“創作沙漠”變成創作型導演的天堂,拍出《紙牌屋》這樣的熱門劇集,引起業界關注,主要是大額支票的功勞。

麥考德說:“一開始,我們吸引的是那些叛逆的創作者,他們要麼受到了好萊塢環境的限製,要麼還沒有在業界走得足夠遠,尚未遇到限製。我們開出了大額支票,說‘我知道這看起來很瘋狂。我知道你沒有私人助理。你沒有停車位,’ 我們給你這一堆錢好不好?”

公司的薪酬方案是全薪加股票期權,創作者可以自己選擇股票期權在薪酬中的占比。Netflix不相信獎金的激勵效果,因為黑斯廷斯認為獎金可能會獎勵錯誤的東西。“試圖追究某人責任的細節會把你絆倒在地,”他說,“我們當然會評估人們的業績,但我們不對目標進行微觀管理。”

一個自然而然的結果就是:這些人的收入像明星一樣高,他們就必須有明星一樣的表現。公司的任何部門都不能容忍固步自封。黑斯廷斯和麥考德在一份長達129頁的關於Netflix文化的演示文稿中寫道:“如果你提供僅僅合格的業績,那你可以獲得豐厚的遣散費。”這份演示文稿在十年前曾被廣泛分享,也在該公司的網站上掛了很多年。

“按照我們的形容,這就像是你從奧運代表隊中被刷了下來。這肯定非常令人失望。”黑斯廷斯說:“你一生都在為此訓練,結果卻被刷了下來,不免心碎。但這沒有什麼可感到羞恥的。因為你有勇氣去嚐試。”

而這支由精英球員組成的團隊,在相互信任的前提下,需要公開交流,共同提升他們的比賽水平。這在某些方面類似於橋水基金的雷·達利歐(Ray Dalio)在《原則》一書中宣揚的“直言不諱的透明”。而且也不是每個人都能適應。一位前高管將Netflix的工作環境描述為一種“恐懼文化”,在這種文化中,“每個人每時每刻都在互相攻擊——因為這樣做會得到回報。”Netflix的年度評議過程名為“360”,其中最重要的部分是小團隊在晚餐時聚集一堂,提供建設性的反饋。

這位要求匿名的前高管表示:“每個人都會在所有人面前現場提供關於這個人的反饋。你需要繞著桌子走一圈。整個過程可以持續幾個小時。有人會哭。然後你必須說‘謝謝你,因為這讓我變得更好。’ ”

對於黑斯廷斯來說,這種360評議活動是必要的,因為《Netflix之道》的另一個要素是超強的自主性。就像教練授權明星球員來實施比賽計劃,而不是試圖控製每一場比賽來贏得冠軍一樣,黑斯廷斯鼓勵大家自主采取符合公司最佳利益的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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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etflix聯席首席執行官泰德·薩蘭多斯

當然,這可能會讓人感到不安。公司聯席首席執行官泰德·薩蘭多斯(Ted Sarandos)曾談到了在流媒體普及之前,有一次他和黑斯廷斯一起喝咖啡,當時他是首席內容官,有一部新的外星人電影DVD發行了,他需要決定究竟是訂購60張還是600張。薩蘭多斯順口地問黑斯廷斯應該訂購多少,黑斯廷斯回答說:“哦,我不認為那部電影會受歡迎。隻訂幾張就好。”

不到一個月,這部電影的DVD供不應求,在Netflix也脫銷了。黑斯廷斯問薩蘭多斯為什麼沒有多訂一些。“因為你告訴過我不要這麼做!”薩蘭多斯抗議說。黑斯廷斯說:“你不能讓我開車帶著大家衝下懸崖!”

“對我來說,這是一個立竿見影的教訓,”薩蘭多斯對媒體表示。“你有了決策權,你就有了責任。裏德一而再、再而三地讓大家知道,他會放手讓你贏得勝利,他也會讓你承擔失敗。”

黑斯廷斯說:“通常情況下,公司圍繞著兩個目標組織行動,一個是效率,另一個是減少錯誤,但這會導致僵化。我們是一家創意性的公司。最好是圍繞靈活性組織行動,同時對混亂要有一定的容忍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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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極客成長為領導者

黑斯廷斯不畏懼失敗,這和他的家庭背景有關。他的曾祖父阿爾弗雷德·李·盧米斯(Alfred Lee Loomis)是一位華爾街大亨,曾提前預見到了1929年股市崩盤,後來資助了一個實驗室,吸引了阿爾伯特·愛因斯坦、恩裏科·費米和歐內斯特·勞倫斯這樣的名人。黑斯廷斯在波士頓一個富裕的郊區長大。他父母在名校讀書的時候相識,他自己也就讀於私立學校,後來上了鮑登學院。他在斯威士蘭的Peace Corps工作了兩年,教高中生數學,後來他獲得了斯坦福大學的計算機科學碩士學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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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蒂·麥考德曾是Netflix首席人才官

黑斯廷斯第一次創業是在1991年,創辦的 Pure Software公司業務是測量軟件的質量。當時他是一個“極客中的極客”,編程到精疲力盡之後,他會睡在辦公室的地板上。麥考德回憶道:“我早上進門時會說,‘哥們兒,如果你要睡在地板上,早上去刷牙的時候就要看看胡子裏有沒有毛毯上的絨毛,’”。麥考德當時和他一起在Pure Software工作,後來又到Netflix幫助他一起打造企業文化。

麥考德見證了黑斯廷斯逐漸脫變為一位成熟的領導者。有一天深夜,她看到黑斯廷斯在辦公室裏,正在修複編程錯誤,而不是為第二天的公司會議準備演講稿。麥考德後來回憶說:“當時我說,‘真的,裏德,如果你想讓他們跟著你走,你就得扮演好領導者的角色,’我砰的一聲關上了門。第二天,他做了一次演講,全場起立鼓掌。可能他當時還不知道自己有這個本事。但他意識到了自己的工作是激勵大家,而不是做具體的任務。”

Pure Software於1995年上市,1996年與馬薩諸塞州一家鮮為人知的公司Atria Software合並,隨後被Rational Software兼並。PitchBook對這筆交易的估值約為7億美元。這是一個巨大的成功,但也給黑斯廷斯的婚姻帶來了壓力。黑斯廷斯曾經在婚姻中回避衝突,但婚姻谘詢服務幫助他敞開了心扉。後來他在Netflix企業文化中加入了“坦率”這一條。“人們回避事實,但事實並不是那麼糟糕,”他說。

按照矽穀的標準,Pure Software已經成功退出。但黑斯廷斯感到好像總是欠了點什麼似的。Pure Software在創業早期有很強的創新力,但隨著它的成熟,就像幾乎所有的公司一樣,它在政策上也傾向於防止錯誤,而不是明智地選擇性地承擔風險。黑斯廷斯說,Pure Software提拔了“那些善於在底線內塗色”的人,而讓那些富有創造力的特立獨行的人感到沮喪,跳槽去了其他地方工作。

按照坊間的說法,黑斯廷斯是百視達租《阿波羅13號》逾期被收取了40美元的滯納金後頓悟的。當時他就處在那種好像總是欠了點什麼似的心態中。“如果沒有滯納金呢?”他思考了一下,創辦 Netflix的想法產生了。

“這是個不錯的故事,”曾在Pure與黑斯廷斯共事的Netflix聯合創始人馬克·蘭道夫(Marc Randolph)說。“從很多方面來說,Netflix的關鍵都是講好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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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投資回報方面,Netflix是最出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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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弦更張

Netflix的起源故事比你以為的要複雜得多,它是在無數次的頭腦風暴中醞釀出來的。當年黑斯廷斯和蘭道夫一起上下班,在穿越聖克魯斯山脈,前往Pure位於加利福尼亞州桑尼維爾的總部時,他們開展了這些頭腦風暴。

Netflix成立於1997年,通過郵寄方式讓顧客獲得DVD,與百視達的實體租賃模式背道而馳。蘭道夫說,最初,公司的大部分收入來自於銷售DVD,而這樣做有一天就不得不和亞馬遜的貝索斯正面對壘。

於是,Netflix在1999年推出了訂閱模式——顧客可以一次租最多三張DVD,而無需擔心具體的歸還日期或滯納金。這個賣點的吸引力更強,不過燒錢也很厲害,因為黑斯廷斯為了吸引用戶提供了一個月的免費試用期。蘭道夫說,他曾和黑斯廷斯一起飛往達拉斯,試圖說服百視達CEO約翰·安提奧科(John Antioco)以5000萬美元收購Netflix,但遭到了拒絕。百視達當時是一家價值60億美元的家庭娛樂巨頭。

“我們有什麼東西,是他們自己不能做得更好的呢?”黑斯廷斯想。

在2001年那次重啟後,Netflix的業務步入正軌,實現了增長。2002年的IPO籌集了8250萬美元。公司業務欣欣向榮,供用戶挑選的DVD片庫相當豐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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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etflix的片庫目錄中大約有10萬部電影,DVD是用該公司標誌性的紅色信封郵寄

2007年,寬帶帶來了流媒體的機會。黑斯廷斯急於確保沒有人像Netflix打敗百視達那樣打敗他,於是開始將現金和工程資源投入到對DVD老用戶來說基本上是免費贈品的東西上。那是一個決定命運的時刻。Netflix的老業務允許用戶幾乎進行無限的選擇,限製可能隻是庫存多少和配送是否滯後。流媒體提供了即時的滿足感,但由於好萊塢與電視業的交易,Netflix將無法在內容的廣度上獲得優勢。現在黑斯廷斯不得不了解人們的品味,並為他們提供令人信服的觀看建議。

公司前首席產品官尼爾·亨特(Neil Hunt)表示:“當有人坐在電視前看Netflix時,我們有一個關鍵的時間窗口——幾分鍾,也許只有30秒,在這段時間裏,我們需要用一些有趣的東西來吸引他們的注意力。”他部署了一個2000人的團隊來解開這個謎團。團隊基本上是在獨立自主地工作,這也符合Netflix的公司文化。

Netflix還需要找到點播服務的收費方法——特別是在它開始花費和購買DVD同樣多的資金來獲得流媒體內容授權之後。

大步邁向流媒體的舉動,引發了黑斯廷斯所說的該公司曆史上最大的失誤:2011年Netflix決定將老化的DVD業務剝離,成立一項名為Qwikster的獨立服務。此舉招來如潮惡評, Netflix失去了數以百萬計的用戶,股價下跌逾75%。

幾個月後,在一次管理層會議上,黑斯廷斯含著眼淚為讓公司遭受損失道歉。事實證明,數十名經理一開始就對Qwikster心存疑慮,隻是他們一直將這種疑慮藏在心裏,沒有說出來。這促使黑斯廷斯建立了一套在發起任何新倡議之前主動尋找不同意見的做法。

即便在這一失誤發生之前,好萊塢一些製片廠的高管也對Netflix的競爭能力不以為然。時代華納CEO傑夫·比克斯(Jeff Bewkes)在2010年的一次采訪中談到Netflix時表示:“這有點像,阿爾巴尼亞軍隊會接管世界嗎?我不這麼認為。”

“在每個重要年份,從2010年到2015年,比克斯都是認為互聯網是愚蠢的,因此他對互聯網的發展置之不理,直到為時已晚。”黑斯廷斯說。有段時期黑斯廷斯在脖子上掛著“阿爾巴尼亞軍隊”的狗牌來激勵自己,他說自己至今仍然保留著那個狗牌。

當好萊塢的高管們開始轉變觀念的時候,Netflix已經開始在投資原創電視劇了——2011年薩蘭多斯斥資1億美元押注於導演大衛·芬奇的政治驚悚片《紙牌屋》。Tinder首席執行官吉姆·蘭宗(Jim Lanzone)表示:“當時有些人說Netflix為這些內容支付了過高的價格,但Netflix非常清楚這些內容的價值是什麼,也非常明白自己的目標是什麼。”吉姆·蘭宗是一名互聯網創業老手,當時他是CBS的首席數字官。

“改變路線,會涉及到投資和風險,可能會降低當年的利潤率,”黑斯廷斯在《沒有規則的規則》中寫道。“股價可能會隨之下跌。什麼樣的高管會這麼做呢?”。好萊塢高管的獎金與他們帶來的運營利潤掛鉤,Netflix的做法與之不同,黑斯廷斯確保Netflix的高管不會害怕因為承擔風險而遭受財務打擊。

新冠疫情給Netflix的創新文化帶來了恰到好處的壓力測試。今年春天,紐約和好萊塢的電影和電視製作陷入停頓,而Netflix的全球內容機製卻重新煥發了生機。員工在自己的客廳、臥室和廚房參加會議,進入虛擬的編劇室,動畫師也可以遠程工作。遠程自主行動是Netflix攝製組已經掌握的技能。由於黑斯廷斯在過去十年的大部分時間裏都專注於國際事務,冰島和韓國的內容生產恢複得相對較快。

競爭對手的重大節目遭受了挫折,包括HBO Max的《老友記特別節目》和 NBC環球的東京夏季奧運會轉播,而Netflix卻推出了一批把握了文化時代脈搏的節目,無論是《養虎為患》這種紀錄片,《岩漿來了》這種真人秀,還是克裏斯·海姆斯沃斯(Chris Hemsworth)主演的《驚天營救》這種火爆的動作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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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媒體之夢

自2010年以來,Netflix的流媒體訂閱量增加了八倍多。過去三年,它的國際用戶增加了一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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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那些節目很走運。但Netflix的規模和數據有助於帶來運氣。薩蘭多斯在4月份告訴投資者:“大家還沒有廣泛理解一件事,那就是相對於這個行業來說,我們的攤子鋪得很開,因為我們一次就會推出整季的節目。我們把工作鋪開在世界各地進行。”

事實證明,觀眾對Netflix的做法有很高的接受度。電影院癱瘓,體育賽事直到不久前還處於休眠狀態,傳統電視和有線電視提供的節目相當於重炒冷飯,而自疫情開始以來,Netflix在美國和加拿大每月增加約100萬訂閱量,在全球每月增加200萬訂閱量。新冠疫情加速了很多事情的發展,事實將會證明,流媒體成為移動娛樂主導平台的時刻已經到來。

Netflix在其領域占據了主導地位(根據Parks Associates的數據,Netflix的寬帶接入覆蓋了美國56%的家庭),而迪士尼也不甘落後,其三項服務Disney+、ESPN+和Hulu的用戶超過1億。迪士尼首席執行官鮑勃·伊格爾(Bob Iger)全力以赴推出了直接面向消費者的項目,匯集了知名娛樂品牌——迪士尼、皮克斯、漫威和星球大戰——為Disney+吸引用戶。他們也像Netflix一樣大膽押注,最引人注目的一個決定是就將7500萬美元投資於製作百老匯熱門音樂劇《漢密爾頓》(Hamilton)的電影版。

黑斯廷斯承認,迪士尼在前五個月就獲得了5000萬用戶很了不起,這是Netflix花了七年時間才達到的裏程碑。與此同時,黑斯廷斯正專注於Netflix的下一個重要裏程碑:2億用戶。這意味著在世界各地更多地投資於本地內容——包括到今年年底前在印度進行高達4億美元投資。這意味著Netflix將繼續對人才進行評估,並繼續把決策的權力賦予人才。

黑斯廷斯說:“我相信,Netflix的企業文化將幫助我們為會員提供最好的服務,並找到比HBO或迪士尼更好的方式為會員提供服務。因為他們有太多的內部流程,會讓他們放慢處理事情的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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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上只有一条护城河,即企业家们不断创造长期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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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上只有一条护城河,即企业家们不断创造长期价值

2020/09/07 17:09  红与绿

来源:红与绿

作者:陈达

To understand is to know what to do.

-维特根斯坦

收到湛庐的抢先版《价值》,囫囵吞枣读完:

一是,挺过瘾

二是,发现这是一本讲道的书

讲道的书和讲术的书不一样,后者虽然立意不高,但总会有些方法论讲好了,就是所谓干货。而讲道的书高屋建瓴,但容易言之空洞,俗称心灵鸡汤。

但幸好《价值》不是一碗纯鸡汤。

(三个投资哲学来源:《价值》)

当然我个人并不排斥讲道,什么叫知识分子?——知识分子就是处理「理念」的人

所以,讲道的才能叫知识分子

讲术的讲得再天花乱坠,我们最多称之为砖家。关于投资讲术的书很多,比如:如何看报表啦,如何看K线啦云云;讲道的书也不少,但能把投资理念讲得入木三分的却寥寥无几

关于读书我不求甚解,一本书能对我有一两个「钉」的一下的小灯泡式启发就足够了。至于《价值》我有两个比较大的take away可以跟大家分享 ——1. 第一性原理;2. 长期主义

1. 投资的第一性原理 first-principle thinking

我们许多的知识其实来自于推论,其脆弱如一座沙塔。

比如,许多人对于风险的认知就是波动,这是教科书误国的典范。金融学教科书告诉你,价格波动大的资产风险就大,波动大的资产就要给他高贴现率,于是许多风险偏好低的投资人错以为权益资产根本就是地雷。

因为无法量化幻影无形的风险,我们就只能试图找一个代理——比如标准差——来代表风险。但标准差真的就是风险本险吗?这仅仅是一个类比,或者说是推论,并不是牢固的知识。

财务风险在本质上就是本金彻灭灭失的可能。这与波来波去、波大波小并无直接关联。如果将风险错比为波动,则我们就把知识建在了沙丘之上——波大波小都来自于历史数据,而未来又并不是历史的重复,许多量化对冲基金就是这么玩波,把自己给爆上天的。

所以《价值》强调投资的第一性思考模式(first-principles thinking),书中称为第一性原则。所谓第一性思考,按照亚里士多德的说法,就是不借助任何其他命题或假设就能成立的公理。它们不能缺省,它们不遭违反,第一性的知识是最牢的知识,比如两点之间直线最短;而第一性知识以外其他的知识,要么就是类比而成,要么就是推论而成。

亚里士多德原话的英文翻译:

In every systematic inquiry (methodos) where there are first principles, or causes, or elements, knowledge and science result from acquiring knowledge of these; for we think we know something just in case we acquire knowledge of the primary causes, the primary first principles, all the way to the elements.

比喻(analogy )而成的知识,往往最危险。比如,社会达尔文主义崇其者左手捧着《物种起源》,右手拿着「人类社会就像动物世界」。这个比喻双手合十,于是有了一切人向一切人开战的血腥丛林。于是人种清洗,民族优劣,最适者生存等极端歪理邪说都逻辑自然地生长开来。

推论(deduction)而成的知识,如果逻辑没捋对,就容易智障,许多所谓的知识来自于下面这个三段论——1. 猫有毛;2. 我家空调开着的噪音像猫叫;3. 所以我家空调迟早要长毛。

这类知识如果你不用脑子想而只用眼睛看一般会感觉十分靠谱,比如认为吃牛鞭可以壮阳,吃啥补啥。

我们总是应无比警惕——「比喻」带来的危险,让罪恶有恃无恐,自我开解;而「推论」带来的愚蠢就像是倾泻在地上的水,瞬间就流满了你所有的智力洼地。

当然许多绝顶聪明的人也逃不过违背第一性原理的惨痛下场——古有被放血放死的乔治·华盛顿,今有诺奖得主云集、却灰飞湮灭的长期资本管理公司(Long-Term Capital Management)

所以无论是张磊,还是亚里士多德,还是芒格和马斯克,在第一性原理或者本质化思维这一点上都高度一致。对于认知对象态度,就是一定要刨根问底,理解事物本质与底层逻辑。

具体到投资系统的第一性原理,《价值》一书认为投资有底层三要素:资本、资源、企业及其创造价值,好的投资是将好的资本、好的资源配置给最有能力的企业,来创造长期价值。有许多类比可以帮助你理解企业与投资——比如你可以将企业的equity理解成一个期权——但这些都不是最牢的知识,比喻永远都不会是第一性的真理。

而巴菲特对于投资的建议:坚持第一性,控制情绪,拥抱商业的本质,回归投资的本质,买公司股票就是投公司生意,we are entrepreneurs who happen to be investors.

而希望你的知识体系——或者调皮点说——你的知识大树能扎根在牢固的第一性之上;不然,毒树之果必为毒果,如果你的知识体系是以XX内经或者X易或者X波理论作为第一性的根基来建立,那么good luck with all of your endeavors。

最后提一句,如果连推论和类比都不是牢固的知识,那么大家趋之若鹜、脍炙人口的那些阴谋论,就是毒果中的毒果,是你对世界蒙了心的猪油。下图很能说明这一点:

2. 长期主义是一种人道主义

对于投资者而言,长期主义是一种人道主义,不长期的投资是对自己不人道。

为什么?因为「短期」永远是不确定的。

无数研究显示,一个相对有效的市场,其短期游走就是布朗运动(Brownian motion),毫无规律可言;但是长期,就相对会有确定性。无论是大数定理(the law of large numbers)也好,抑或是均值回归(mean reversion)也罢,总有一些万有引力一般的规律,可以将短期的不确定性熨平。

当我过度关心短期市场,则许多时候我都觉得投资决策就是在赌大小,因为市场是一个超越人类理解能力的复杂系统,这里的人类指任何人类,包括爱因斯坦,也包括巴菲特。你说你能理解市场的每一分每一秒,每一个左手右手慢动作,我是一个字都不会信的。

在市场里浸淫久了,就容易成为市场的不可知论者(agnostic),来到拉普拉斯之妖(Laplace’s demon)的面前虔诚地对其竖一个中指,面对复杂系统的风云,诡谲我们其实啥也不知道。如果你硬要说自己了如指掌,我只能说你就是哈耶克口中的「知识的僭妄」(the pretense of knowledge)。

但当我关心长期的东西——关心公司业务、商业模式、行业景观,关心长期回报而非美联储的货币政策,那么这种长期主义下的投资方法与体系,就让我自信满满,感觉不再是赌个开大小那么粗暴。未来虽然仍然叵测,但至少可以将赢面尽可能地拨过50%。

不去劳神劳力、丧失睡眠地关注变幻莫测的短期市场,而是放眼长远,专注于长期投资是对自己的人道。所以长期主义是一种人道主义,当你不能理解短期市场,则应该放弃对其强行理解;因为长期主义迟早会为你带来市场的自我纠正。

张磊把自己首先定义为创业者,再是投资者,创业一定是一个长期的事情。因此《价值》将高瓴「做时间的朋友」这个口号强调了一遍又一遍,当然此梗有点被玩坏了。比如,做为一个「非活跃的主动投资机构」高瓴确实做了一大把「时间的炮友」的交易;但其大多数的投资还是让时间的复利翻滚,与时为友。

张磊说我们要做时间的老铁。

长期主义的关键是理解时间的价值。有四个维度:一是大家最熟悉的复利的威力,此号称世界第八奇迹;但理解时间的价值还包括其他三个维度:1. 理解时间的跨度;2. 将时间作为选择;3. 时间是最好的复盘。

理解时间的跨度容易理解——阅人阅十年,阅企业则阅数十年,阅商业则数百年,阅文明则数千年,阅人类史则以万年计,不将投资放入长期时间的尺度,则投资就是企图赚快钱的投机行为。一些乍起又乍泄的明星项目,就是摒弃了时间的尺度——诸如瑞幸咖啡,我个人仍然认为其实是个达美乐式的好模式,但问题就是跑太快了,一懵逼就跑过了时间。

第二是理解时间作为选择,对于什么是钱(这里不指通货)我见过最好的定义是说钱是a measure of your choices,是你选择的度量。

这很容易理解,你钱越多,选择越丰富。钱是你选择的度量,而非幸福或者生命的度量——越有钱不代表越开心,越有钱也不一定越长寿。

时间也一样。从这个意义而言,时间也是一种钱,你将其分配给能够带来价值的事情,复利方才有效。否则,复利就是「复损」,时间会将你带向倾家荡产的结局。你一块钱投给了企业A,就不能再投给企业B,而你选择对公司权益持有的每一天,也是排他的,时间是你选择的尺度。

第三是时间是最好的复盘。意思是长期的时间跨度是事后检验投资的尺度,因为投资成败有时就是分不清是差了运气,还是差了实力。长时间后,复盘可以最小化运气的影响因子。比如,巴菲特这样的长期成功——即便有些人仍然认为他是三个标准差以外的超级超级幸运儿——但大多数人不会如此认为。

长期主义是一种人道主义,也因为其符合人性。格雷厄姆式的价值投资为什么辣么南?因为格氏价投反人性,它要求你在人群贪婪或恐惧的时候,做出与人群截然相反的心理反应,而这不就是变态的反社会(sociopath)么?

而长期主义却非常顺应人性。人性懒,长期投资不需要你日日打板;人性贪,长期投资带来的复利回报巨大;人性嗔,爱积怨善嫉妒,长期投资让你心态平和,所谓获得 inner peace;人性痴,也就是蠢,长期投资大概率会抬高你智力洼地的海拔。

3. 结语

做时间的朋友,就意味着你也可以做时间的敌人,尤其是在融资端,比如你用了杠杆,比如你融券做空,比如你的基金投资人都是短线玩家,那你的长期主义就要被严重拖累,所以高瓴和张磊的选择是要做就做常青基金 (evergreen fund),短钱不要,短炮不打。

张磊的做法是:

1.选择超长期出资人;

2.拥有超长期研究的能力;

3. 完善价值投资内涵;就是给价值投资扩容呗,价值投资从格氏价投,发展到现在的动态护城河、以及「创造价值」式价值投资。

而说到投资的大原则、大方向、大观,其实因人而异。而对我而言,价投不价投其实不是很重要;我认为投资最重要的原则:一是长期;二是分散;分散不是本文主旨,而且《价值》一书并不认同分散——所谓「弱水三千只取一瓢」。

虽然我的分散也不是天女散花,但重仓一瓢我实难安眠——然而「长期主义」是《价值》一书想要传递的一个精髓长期主义,是一种人道主义。

You need time to make money.

世界上只有一条护城河,就是企业家们不断创新不断地疯狂地创造长期价值——通过时间这个老铁。

编辑/isaa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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