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9月19日 星期三

别用“常识”理解复杂世界




别用“常识”理解复杂世界


摘錄自 同人於野 學而時嘻之 Blog

(《东方早报·上海书评》,2011年10月29日)


如果一个物理学家谈物理,哪怕他只是用大家都能听懂的语言做科普,外行一般也不太敢提出质疑。人们知道物理学是一个非常专业的尖端科学,没经过多年训练的人胡乱说话只能闹笑话。可是当一个社会学家谈论社会问题的时候,哪怕他旁征博引了好多东西方先贤的经典理论,别人还是可以毫无压力地批评他。不管专家怎么说,每一个出租车司机都认为自己知道汽油涨价是怎么回事,每一个网友都认为反腐败的出路是明摆着的,每一个球迷都认为如果从来没搞过足球的韦迪能当足协主席,那么我也能当。


这也许怪不得大众。实践表明,像政治学这样的软科学,其“专家”的实用程度很可能并不显著高于“砖家”。1984年,伯克利的心理学家Philip Tetlock做了一个影响深远的研究。他调查284个专门以预测政治经济趋势为职业的政治学家、智囊和外交官,向他们提出各种预测问题,比如说戈尔巴乔夫有没有可能被政变搞下台。


Tetlock要求专家们对其中大多数问题,比如某个国家的未来政治自由状况,提供出现三种可能性(保持现状,加强或者减弱)的大致概率。这个研究做了二十年,一直等到当年预测的事情全部水落石出。到2003年,Tetlock总结了这些专家给的答案,发现他们的总成绩还不如索性把每个问题的三种可能性都均等的设为33%。也就是说,专家的预测水平还比不上直接抛硬币。更有讽刺意味的是,这些专家对自己专业领域的预测得分居然比在自己专业外领域更差。


所以《纽约人》杂志在评论Tetlock描写自己此项研究的《政治专家可靠么?》( Expert Political Judgement: How Good Is It? How Can We Know? )这本书的时候对专家相当悲观,最后得出的结论居然是我们还是自己思考算了 — 尽管Tetlock的研究显示专家的得分其实还是比普通人略高一点。


但社会科学并非无路可走,它可能正处在一个大发展的前夜。哥伦比亚大学Duncan Watts的新书《什么都是显然的–如果你知道答案的话》(Everything Is Obvious* Once You Know the Answer)提出,社会科学的发展方向应该是像硬科学一样,依靠实验和数据。传统专家的预测之所以不行,是因为他们依赖的很多直观“常识”,其实是一厢情愿的想当然。


事实上,哪怕一个最简陋的统计模型,也能比专家预测得更好。Watts 这个说法当然并不新,已经有越来越多的人呼吁把数理方法作为社会科学研究的主要方法,而且这个方法也的确正在成为主流,现在大概已经很少有人在论文里拿一百年前的所谓经典说事了。此书的最大新意在于,因为Watts同时在Yahoo!研究院研究社交网络,他在书中描述了几个其本人参与的有趣研究。


谈起社交网络,中国读者会立即想到格拉德维尔(Malcolm Gladwell)的《引爆流行》(The Tipping Point)。这本书提出,一件东西要想在人群中流行开来,需要某些特别有影响力的关键人物在其中推波助澜。这些关键人物是社交网络中的节点,是普罗大众中的意见领袖,正是因为他们的存在我们才可能实现把地球上任意两个人用不多于六个人相互联系起来,也就是所谓“六度分隔”。


根据这个理论,扩大知名度的最好办法是找名人做广告。名人在微博上说一句话,应该比普通人的“口碑”重要得多。有传闻说现在中国有百万粉丝的名人发一条营销微博可以获得一千元,其实这个数字还算是少的。美国女星Kim Kardashian一条tweet的价格是一万美元


“关键人物”理论完美符合人们的思维常识。我们总是强调伟人对历史的推动,强调“一小撮”坏分子对社会秩序的破坏,强调明星对时尚潮流的引领。问题是,这个理论没有获得大规模统计实验的支持。


在现实生活中统计影响力非常困难,因为我们很难测量一个人是被谁影响的。现在微博客Twitter的出现给这种测量提供了可能。Twitter的一个特别有利于研究的特点是,如果用户分享一个网址,这个网址的URL会被缩短,自动形成一个唯一的代码。通过跟踪这些短代码,Watts与合作者就可以分析信息如何在Twitter上扩散传播。具体说来,就是如果有人发布了这么一条代码,而他的一个“粉丝”如果转发这条代码的话,那么这次转发就可以被视为一次可观测的影响。广告商的愿望,是希望信息能够这样被一层接一层的转发传播开来,形成所谓“Twitter瀑布”。


然而通过分析2009年两个月之内160万用户的七千四百万条信息链,研究人员发现98%的信息根本就没有被推广传播。在这千万条信息中只有几十条被转发超过千次,而转发次数达到万次以上的只有一两条!我们平时看到的那些被反复转发的消息其实是特例中的特例。由此可见想要通过微博成名,就好像买彩票中头奖一样困难。


那么名人的影响力到底怎么样呢?Watts等人使用了一个巧妙办法。他们使用统计模型根据第一个月的数据把那些粉丝众多,并且成功引发了Twitter瀑布的“关键人物”挑出来,然后看他们在第二个月中的表现。结果相当出人意料:这些人在第二个月再次引发瀑布的可能性相当的随机。平均而言,“名人”的确比一般人更容易导致一条消息被广泛传播,但这个能力的实际效果起伏极大,一点都不可靠。也许最好的营销方式不是拿大价钱请少数名人,而是批量雇佣有一般影响力的人。


如果一个东西突然流行开来,我们的常识思维总是以为这个东西一定有特别出类拔萃之处,或者就是其幕后一定有推手。但Twitter上的研究表明所谓幕后推手其实并没有那么厉害。那么为什么某些书能够畅销,某些电影能够卖座,某些音乐能够上榜呢?完全是因为它们出类拔萃么?Watts参与的另一项研究表明,成功很可能主要是因为……运气。


这是一个相当有名的实验。实验者创办了一个叫做Music Lab的网站,在几周之内招募到一万四千名受试者来给48首歌曲评分,如果他们愿意,也可以下载其中的歌曲。有些受试者的评分是完全独立的,他们只能看到歌曲的名字。而其余受试者则被分为八个组,他们可以看到每首歌被自己所在组的其他受试者下载的次数 — 他们可能会设想被下载次数越多的歌曲越好听,这样一来他们打分就会受到社会影响的左右。


实验表明那些好歌,也就是在独立组获得高分的歌曲,在社会影响组也是好歌,而且其流行程度比在独立组更高;而坏歌在社会影响组的表现也更差。所以当听众能够被彼此的选择影响的时候,流行的东西就会变得更加流行,出现胜者通吃的局面。然而这个实验最重要的结果是,具体哪首歌能够登上排行榜的最前列,则是非常偶然的事件。


有些歌曲可能会因为实验初期纯粹偶然地获得更多下载次数,后来的受试者受这个影响就会以为这首歌好听,以至于给予它更多的关注,形成正反馈。最初的运气很大程度上决定了最后谁能脱颖而出。独立组仅获第26名的一首歌,在一个社会影响组居然排第一,而在另一个社会影响组则排第14名。尽管特别不好的歌肯定不能流行,但好歌想要流行还是需要很大的运气成分。总体来说,独立组排名前五的歌曲只有50%的可能性在社会影响组也进前五。


对能够互相影响的一群人,不能以常理度之。撒切尔夫人曾经说,“根本就没有社会这种东西。只有作为个人的男人和女人,以及他们的家庭。”可是你不能用研究一个人的办法来研究一群人。就算你能理解这群人中的每个人,你也未必能理解把这群人放在一起会发生什么。他们之间的社交网络结构,会导致一些非常偶然的事情发生,这些事情无法用任何常识去预测。


一般人的历史观总是有意无意的把一个集团,比如说清廷,想象成一个有思想有行动的个人,好像辛亥革命就是清廷,孙中山和袁世凯三个人之间的事一样。这样的理论无法解释为什么孙黄数次起义数次失败,最后居然在一个完全想不到的时机成功了。


我们生活在一个彼此互相影响的社会。我们想起来去听一首歌,也许只不过因为朋友的推荐。我们想起来去看某个电影,也许只不过因为我们恰好在微博上跟随某人。旭日阳刚可能的确唱的不错,但在某个平行宇宙里他们将不会登上春晚舞台。如果历史重演一遍,芙蓉姐姐、周迅甚至李谷一都未必能成名,《哈利波特》的第一集未必能获得出版。我们总是习惯于把事情的成败归结为人的素质,归结为领袖人物,甚至归结为阴谋论,好像什么都是注定的一样,而事实却是很多事情只不过是偶然而已。


常识只是特别善于在事后“解释”事件,这种解释根本谈不上真正的理解。十月革命爆发了,我们就说俄国局势导致革命必然要爆发,可是革命之前有谁能这么肯定呢?中国女篮以三分优势击败韩国取得奥运参赛权,赛后总结自然全是成功经验,可是如果中国队最后几个球偶然没投进,媒体上必然又全是失败的反思。我们看这些事后的经验总结或者反思,总是觉得它们说的都挺有道理,简直是常识。专家们也正是根据这些道理去预测未来。可是事先你怎么就不知道这些完全相反的道理哪个会起作用呢?


比如如果有人说来自农村的士兵会比城市士兵更适合部队生活,读者很可能会认为这是显然的 — 农村本来条件就比较艰苦,需要更多的体力劳动,所以农村士兵肯定更能适应部队。然而据社会学家Paul Lazarsfeld对二战期间美军的调查,事实恰恰相反。其实是城市士兵更适应部队生活,因为他们更习惯于拥挤、合作、命令、严格的衣着规定和社会礼仪。这两方面的常识看上去都有道理,在没有统计的情况下我们根本不知道哪个更重要。这就是为什么不做调查研究就没有发言权。


要想从复杂的随机事件中看到真正的规律,最好的办法是像搞自然科学一样进行大规模的重复实验。如果中国女篮跟韩国队在同样的条件下打100次能赢95次,我们就可以确信中国队强于韩国队。如果一首歌能在每一个社会影响组都进前五名,我们就可以确信这首歌的素质的确出众。然而历史不能重复,我们不知道最后发生的结局是不是一个小概率事件,但我们却总能用“常识”给这个结局一个解释!像这样的解释如果用于预测未来,甚至制定计划,怎么可能不失败呢?一个更实用的历史观是放弃“一切都是注定的”这个思想,把历史事件当成众多可能性中的一种,把未来当成一个概率分布,然后尽可能地使用统计方法,通过历史数据去计算未来事件的概率。与其追求用各种想当然的常识指导未来,不如把历史当做一个数据库,从中发掘统计规律。


搞自然科学的科学家经常认为社会科学更简单。如果你看那些社会科学的论文,会发现其中逻辑通俗易懂,结论往往也是显然的。物理学经常能得出一些违反直觉而又绝对正确的结论,然而社会科学中常识却总能大行其道。现在这种局面正在改观,自然科学的方法正在被引进到社会科学中去。但这个过程并不容易。亨廷顿曾经在某项研究中颇有科学精神地写道“62个国家的社会挫折和不稳定之间的相关系数是0.5”,然后一个数学教授跳出来说这纯属胡扯,“亨廷顿是怎么测量社会挫折的?难道他有一个社会挫折表么?”其实像这样的批评也许只不过说明社会科学比自然科学更难做


在没有互联网的年代想要找几万人做歌曲评分实验,或者分析成百上千万的社交网络和信息传播,都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现在有了互联网,社会科学终于可以带给我们一些“不显然”的研究结果了。所以社会学家已经在使用新方法搞科研,遗憾的是实用专家们仍然停留在过去的理论上。一个原因也许是统计方法还没有来得及作出更多有实用价值的判断。但不论如何,正如Watts所说,现在社会科学已经有了自己的天文望远镜,就等开普勒出来总结行星运动三大定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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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点说明:
1. 此文中关键事实,凡是没有直接标明出处或给出链接的,一律来自这本书。以后写书评也是如此,不再注明。


2. 我曾经在《分析 Facebook 上的两场捐款战》一文中使用过“关键人物理论”,并且以此对比中国用户的捐款数据,得出结论是中国用户对网络的使用习惯还停留在论坛时代。而当时数据的确显示有些人是有一定的影响力的。现在看来这两篇文章似乎有点矛盾,但数据也许并不矛盾。“影响力”肯定是存在的,但也许并没有人们事先设想的那么强。另一方面,这个捐款“实验”也可以作为对本文提到的url转发统计的一个很好的补充。


3. 我觉得新浪微博可能比 Twitter 更容易用来进行社交网络研究。首先转发次数是明摆着的,其次也许用户量更大,另外新浪这种明星体制也许会导致整个网络结构跟 Twitter 很不同。不论如何,希望能看到有人对新浪微博进行类似的大规模统计分析!

十年歸零 中國 A 股指數問題在哪?




十年歸零 中國 A 股指數問題在哪?

摘錄自 股感知識庫
作者:朱昂   |   2018 / 09 / 10
文章來源:雪球   |   圖片來源:Joyce

在經歷了 2018 年持續下跌後,上證指數 “終於” 回到了 2,700 點的位置,差不多是 2008 年 8 月的位置。這也是為什麼許多人說 A 股是一個長期熊市,經常十年一夢,指數又回到了起點。而在大洋彼岸的美國股市,卻不斷在創出歷史新高。這不僅讓我們感到困惑,股票市場不應該長期反應經濟的基本面嗎?過去 10 年,中國的名義 GDP 成長超過了美國,已經成為全球經濟成長最大的源頭。為什麼我們的上證指數卻在原地徘徊?


同時,在投資品種上,被動化的指數基金是美國基金產業非常大的一塊。特別是 2008 年金融危機之後,大量的資金從主動管理撤出,流入了指數基金。在美國,長期戰勝指數幾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而在中國,被動化產品的規模並不大,主動管理戰勝指數的機率較高。那麼到底是什麼造成了兩地指數的牛熊差異呢?

美股:不可戰勝的指數

牛長熊短是許多人對於美股的印象,這個觀點絲毫不錯,而且美股下跌的年份非常多。1980 年以來,標普 500 下跌的年份居然只有 8 次。而且其中只有 2000 到 2002 年出現了連續三年的下跌,其他年份的下跌僅僅維持了一年。


這 8 次中還包含了 1994 年和 2015 年的 2% 以內跌幅。事實上根據波克夏·海瑟威的年報,在過去的 53 年中,標普 500 指數(包含發放股利率)只有 11 年出現了虧損,賺錢的比例接近 80%!其中的指數年化報酬率在 9.7%,即使放眼全球,美股都是報酬率頂尖的市場。
標普 500 為什麼能這麼牛呢?因為在過去的 53 年中,美國名義經濟成長(通貨膨脹 + GDP 成長)每年成長 6.6%。我們曾經說過,股票市場的成長必須來自經濟的成長。這也就是我們所說的 “國運”。只有經濟基本面持續成長,最終才能反映到企業的盈利中,盈利長期成長最終才轉化成股票價格的成長。


這也是為什麼股神必須出現在一個長期經濟走強的國家。這也難怪,曾經有人問過巴菲特(Buffett),成功最大的秘訣是什麼?巴菲特笑著說回答了兩個字:運氣。而且這位奧馬哈先知還不忘把索羅斯和債券大王比爾 · 格羅斯(Bill Gross)“拖下水”,說他們的成功也是有很大的運氣成分。在一個長期走牛的市場中,放大風險長期帶來的報酬是驚人的。


下面這張圖我們引用過許多次,過去 20 年股票的年化報酬率是 11.1%。20 年前 10 萬美元的投資到今天是 82.3 萬美元。債券過去 20 年的年化報酬率是 6%,20 年前 10 萬美元的投資到今天是 31.8 萬美元。對於一個普通投資者來說,最理性的想法就是持有高風險的權益類資產。


標普 500 指數的構成也很簡單,就是放入各個產業的龍頭公司。所以我們看到標普指數的漲幅會好於美國名義 GDP 的成長,因為這些龍頭企業的成長速度會比普通企業更快。當然,標普 500 指數的構建,也是不斷反應新經濟的結構。


1957 年標普 500 指數剛剛誕生的時候,當時的構成占比為:85% 工業板塊,10% 公用事業板塊,5% 鐵路板塊。我們知道二戰結束後,美國是少數工業製造沒有受戰爭摧毀的國家。製造業也天然的成為了當時美國經濟成長的主要源頭。


到了 1976 年,金融板塊第一次獨立出來,交通運輸板塊也從鐵路中獨立出來。那時候標普 500 構成中,工業依然占比 86%,之後是 6.5% 的公用事業,6.1% 的金融以及 1.6% 的交通運輸。之後則是一輪嬰兒潮帶動的消費品牛市以及第一次互聯網泡沫。


於是到了 2001 年,標普 500 指數進一步細化:金融和資訊技術各自占比 18%,醫療占比 14%,可選消費占比 13%,工業占比 11%,日常消費占比 8.2%,電信占比 5.5%,其他包括原材料,能源,以及公用事業。


截止 2016 年底,標普 500 的市值中 20.8% 來自於 IT,14.8% 來自於金融,13.6% 來自於醫療服務,12% 來自於可選消費,10.3% 來自於工業,9.4% 來自於必選消費,最後 7.6% 能源,3.2% 公用事業,2.9% 房地產,2.8% 原材料以及 2.7% 通信。
標普 500 指數在過去 50 年的構成變化,不斷反應了經濟結構的變化,這是一個與時俱進的指數。


關於標普十大成分股的變遷,我們也曾經和大家做過分享。每隔十年,標普前十大成分股都會出現一些變化,和經濟結構的變化與時俱進。比如 1980 年的時候,雖然當年標普市值最大的公司是當時的科技股IBM(IBM-US)和通信股AT&T(T-US),但是石油公司基本上佔據了前十的其他位置。


在 Exxon 和 Mobil 兩家石油巨頭合併前,他們都是當時全世界最大的公司之一。到了 1990 年,IBM 雖然依然是當時市值最大的公司,但是類似於菲利普莫里斯煙草、施貴寶(Bristol-Myers Squibb, BMY-US)、默克(Merck, MRK-US)、沃爾瑪(Walmart Inc, WMT-US)和可口可樂(Coca-Cola, KO)都作為消費品代表,進入了標普前十大權重股。


到了 2000 年,雖然網路股泡沫洗掉了許多互聯網公司,但是前十大權重裡面還是有思科(Cisco Systems Inc, CSCO-US)、微軟(Microsoft, MSFT-US)和英特爾(Intel, INTC-US)三大科技巨頭。再到 2017 年底,基本上前十大都是高科技公司,包括蘋果(Apple, AAPL-US)、微軟、Google(GOOGL-US)、Facebook(FB-US)、亞馬遜(Amazon, AMZN-US)等。


由於科學的結構設置,標普 500 指數不斷調入反應未來經濟方向的龍頭企業。而這些企業一旦調入到標普 500 指數後,並不會停止成長,反而會給指數帶來巨大貢獻。遠的不說,我們看到蘋果、亞馬遜、微軟等過去幾年對於指數上漲的貢獻極大。這也讓主動管理基金要戰勝指數越來越難。


過去幾年我們聽到最多的聲音是,哪個對沖基金巨頭被贖回了(最新的案例是綠光資本埃因霍溫),因為他們都跑不贏低費率的指數。巴菲特和對沖基金的十年賭約,最後以標普 500 大獲全勝告終。標普 500 在十年中獲得了 7.1% 的年化報酬率,而 Protege Partners 選擇的五支對沖基金僅僅獲得 2.2% 年化報酬率!戰勝標普 500 指數,幾乎成了不可能的任務。


最終指數基金成為了金融危機後最大的贏家。根據 PWC 的研究,全球指數基金 ETF 的規模從 2010 年的 1.46 兆成長到了 2015 年底的 2.96 兆,五年時間規模暴漲了 102%。而且在 ETF 的大趨勢下,越來越多的傳統主動資產管理公司,保險公司,銀行都推出了指數基金產品。我們再看基數基金發源地美國。


目前美國市場交易的指數基金多達 1,944 支(截止 2016 年 11 月),有 1560 支在紐交所交易,指數基金的規模規模超過 2.2 兆,單日交易量超過 900 億美元。投資者在美國市場過去一年交易了 18.2兆份的指數基金。


2016 年,美國指數基金交易量占到了全市場交易量的 30%。2016 年 11 月,美國交易最活躍品種中,前十大有六個來自於指數基金,當然最牛的就是著名的 SPDR 標普 500ETF,每天的換手超過了 1 億股。其他成交活躍的包括 iShares 羅素 2000,日均交易量超過了蘋果和亞馬遜。


受益於更低的交易成本以及優異的表現,指數基金的規模在 2016 年繼續成長。全美去年有 4,900 億美元的資金流入指數基金,而對沖基金的規模減少了 700 億美元。今天全球指數基金的整體規模超過了 3.5 兆美元,已經超過 3 兆美元對沖基金的整體規模。

A 股,一個失真的指數

說完了美國指數構成的強大,美國指數基金的難以戰勝以及不斷創新高,我們再回到本文的主題:A 股這個失真的指數基金。整個經濟從 2008 年到 2018 年以平均 10% 的名義 GDP 速度保持成長,但是我們的指數十年卻回到了起點。這裡面有許多問題。一個最有趣的現象是,中國的成分股指數彷彿是一種 “魔咒”,一旦入選了成分股,就開始走熊。


一個最極端和經典的例子是 2007 年的中石油,當時成為了全球第一個市值超過 1 兆美元的公司,然後在上市第一天後就見到了歷史大頂,開啟了漫漫熊市之路。由於中石油的下跌,也帶著指數的長期下跌。今天中石油最大的價值似乎就是其在指數中的巨大權重,很多次指數出現暴跌的時候,總有 “神秘資金” 會去買入中石油,拉抬指數…


2007 年底的時候,A 股的指數基本上以兩桶油+四大行為主,今天這個權重比例依然沒有很明顯的改變。金融在指數中的權重有 30% 以上,加上中石油和中石化,部分週期性板塊和房地產,基本上構成了今天的上證指數。裡面並沒有反應太多新經濟的特徵。美國標普 500 在過去 50 年間,指數的編製其實越來越複雜,產業分化越來越細緻。從 50 年代以工業為主,到今天以互聯網科技為主,都體現了很強的時代感。


中國指數表現不好的另一個原因,也和資本市場最初設計的功能有關。中國股市最早設立的時候,其目的是幫助國營企業融資。雖然過去了 30 年左右,但這個基因沒有完全根除。由於 A 股市場的 IPO 到今天都非註冊制。所以會導致許多企業在經驗的高點上市,然後股價就出現一路下跌。


比如市值在 900 億被編入創業板指數的華大基因(300676-CN),到今天市值只有 300 億左右。一批借殻的新興產業公司,包括奇虎 360(601360-CN),巨人網路(Giant Interactive Group, 002558-CN),順豐(002352-CN)控股,其借殻上市的第一天就是市值高點。這些大市值公司編入指數後,也會對指數的下行帶來殺傷力。


我們再看一個數字,剔除金融後的 A 股所有上市公司累積的投資支出為 25.5 兆,而他們實體企業的經營流入為 22.3 兆現金。中間的差額達到了 3.2 兆,意味著中國營企業業融資規模超過了回饋給股民的錢。


我們觀察了 2011 年以來 A 股的表現,我們發現非常有趣的現象。作為全球經濟成長最快的國家之一,A 股的表現比已開發國家要差,比剔除中國的發展中國家也要差。那麼原因在哪裡呢?我們一直認為經濟成長會轉化到盈利的成長,這一點並沒有錯。


在這個階段,中國營企業業盈利的成長比其他國家都要快,整體盈利成長了 116%,高於已開發國家的 32% 盈利成長,也大幅高於其他新興市場國家的 12% 盈利成長。但是,在此期間 A 股的股票增發對每股盈餘(Earnings Per Share,EPS)拖累了 89%。


也就是如此強勁的盈利成長,最終只能轉換成 26% 的每股盈餘成長。也因為過度的股票增發,A 股自從 2011 年以來估值是下滑 12%。同期已開發國家股市估值提升了 27%,其他發展中國家股市估值提升了 41%。


從十大產業來看,只有兩個產業估值從 2011 年以來出現了提升:醫療估值提升了 17%,通信估值提升了 6%,其他產業全部出現了殺估值的情況。從股票增發的角度看,中國的科技產業(IT)是增發揮效果度最大的板塊,這一點和創造利潤價值的美國科技股完全不是同一回事。當然,從經濟結構看,代表新經濟的消費和醫療表現最好,取得了正收益。代表舊經濟的能源,原材料和工業表現最差。國營企業表現遠遠差於民營企業!
所以,A 股指數不漲的第一個原因是,過度的股票增發稀釋了盈利成長,同時也打壓了整體市場的股票水平。


我們再來看第二個問題,同樣和發行制度相關。2011 年之後伴隨著人口紅利拐點的出現,中國經濟從原來的重資產模式向輕資產模式轉型,新經濟是表現最好的產業,也代表了今天整個中國的經濟結構。但是互聯網產業的龍頭企業 BATJ(百度(Baidu, BIDU-US)、阿里巴巴(Alibaba, BABA-US)、騰訊(00700-HK)和京東(JD-US))等,都無法在 A 股上市。


由於 A 股發行制度上,對於盈利的硬性要求,最終導致代表新經濟的一批公司,根本無法在中國上市,自然也無法貢獻到指數的上漲中。我們看一個更加客觀的指數:MSCI China 指數,裡面包含了在全球上市的中國優質企業。這個指數從 2004 年以來只有三年出現了下跌,而且截止 2017 年底已經創了歷史新高,超過了 2007 年的高點。


我們曾經說過,A 股其實很賺錢。2005 到 2017 年,真正難以賺錢的熊市只有 2008 年,2011 年和 2015 年下半年。巧合的是,這個指數維度的三年下跌,也分別是 2008 年(跌幅 50%),2011 年(跌幅 18%)以及 2015 年(跌幅 7%)。可以說 MSCI China 指數更加客觀反映了經濟基本面。其成分股中 BAT 的占比超過了 35%。
於是我們明白了第二個問題,新經濟企業由於不符合 A 股的發行要求,其成長紅利最終沒有讓 A 股的股民享受到。


最近知乎上有一個叫做丁敏的作者,統計了過去 29 年所有 A 股 3,631 支股票的財務數據。其結果是,剔除金融後的企業淨利潤率只有 5.2%,ROE 只有 8.3%。這個數字遠遠低於 30 年平均的通膨水平 10%。


當然,我們對於 30 年是否有 10% 的平均通膨水平保持懷疑,但部分說明了A股企業的盈利能力並不佳。相比之下,美國 1987 到 2017 年之間,剔除金融後的上市公司 ROE 為 12.8%,淨利潤率為 6.1%。遠遠超出 A 股的水平。


我們對於這個問題的理解,還是回歸到發行制度的問題。在美國,企業有非常多的融資手段,所以他們一般不會選擇在股票市場增發股票來融資。事實上,美國上市公司在 2018 年的現金回購股票創歷史新高,按照這個節奏今年預計要突破 1 兆美元的回購。大量的回購導致全市場股票數量越來越少,估值變得越來越便宜。


然而在中國,企業融資的手段比較單一,通過銀行進行融資的手段,成本非常高。融資成本過高,ROE 過低,最終導致中國的企業是從市場 “吸血” 的。而且過高的融資成本,反而導致了中國 “無風險報酬率” 過高,讓二級市場股票變得沒有吸引力。這一點正好和美國市場完全相反。


還有一個問題是沒有退市機制。美國市場在 90 年代中期有 8,000 家上市公司,到了今天這個數字回落到 4,000 家左右。我們看到有大量優秀企業在美國上市,但是其退市的速度更快。這也導致市場永遠在保持一個新陳代謝。


A 股基本上無法退市,過去還有 “殻價值” 公司,在主營業務完全不行的情況下,每年都能保住一個最低的殻價值,然後不斷通過資本運作讓自己麻雀變鳳凰。事實上如果看過去 10 年 A 股表現最好的公司,會發現有一大批其實都是借殻重組的。


我們統計了 2008 年 8 月 8 日之後,納入上證指數的公司表現。先後有 617 家公司被納入上證指數,這些公司到今天的平均表現是下跌 15.76%!也就是說,許多 A 股的公司一旦被納入指數,反而成為了其生命週期的高點,之後開啟了漫漫熊途。最典型的還是 2007 年市場頂部被納入指數的中石油。之後的每一次下跌都是對指數的一次拖累!


總結來說,由於發行制度的問題,社會融資管道的單一,導致許多公司上市就是為了 “圈錢”。最終導致許多公司上市的第一天,就是其市值最高點。而美國指數成分股裡面,都是通過後面不斷慢慢成大起來的。A 股很多是通過發行達到了足夠高的市值。

指數失真帶來的主動管理投資機會

在美國,要通過主動管理戰勝市場已經難上加難了。所以下面這張圖是我之前閲讀愛德華索普的 “A Man For All Markets” 時候,手工拍照出來的。裡面將巴菲特的超額收益按照時間序列做了分解。我們看到 80 到 90 年代的時候,巴菲特年化報酬率達到了 36.8%,同期標普 500 的年化報酬率 11.5%,巴菲特年化超額收益達到了 25.2%。


到了 90 到 99 年代,巴菲特年化報酬率28.6%(這裡有一個誤解,許多人認為網路股泡沫中巴菲特是跑輸市場的,但這僅僅是最瘋狂的 1999 年,巴菲特在整個90年代報酬率是很高的),同期標普年化報酬率 16.3%,巴菲特的年化超額報酬率為 12.3%。


然後到了 99 到 09 年代,因為總監經歷了全球金融危機,巴菲特的年化報酬率只有 1.3%,標普年化報酬率更是只有 -4.7%,巴菲特年化超額報酬率 6%。
最後是 09 到 16 年 4 月,這段時間巴菲特的年化報酬率 13.5%,而標普的年化報酬率 13.4%,巴菲特基本上和市場報酬率一樣了。

美國的共同基金教父是約翰 · 柏格(John Bogle),指數基金公司先鋒集團的創辦人。他曾經在共同基金 60 週年回顧的文獻中,專門提到了市場難以戰勝的問題。特別是過去幾年,已經沒有什麼主動管理機構能戰勝指數了,把費用率一扣,更加不可能了。


約翰 · 柏格當時說過一句很經典的話:don’t try this at home! 意思就是個人投資者不要自己做投資了,你在市場上根本沒有任何競爭優勢,還是不如把錢交給專業的機構投資者。機構投資者中,分類太多了,不如就買指數基金,享受長期的低成本 Beta 收益。


但是在中國,由於發行制度和指數編製的問題,要戰勝指數是完全可以實現的。雖然今天 A 股指數的水平,和 2008 年 8 月一樣,但是我們相信過去 10 年一定有許多投資者是取得正收益的。你哪怕只有 10% 的報酬率,就已經戰勝上證指數了。


無論是個人投資者還是機構投資者,通過自下而上選擇優秀的企業,現金流穩定並且 ROE 高於市場平均水平,長期看是能夠戰勝市場的。所以我們會在 A 股看到許多機構投資者跑贏指數,遠遠不像海外市場那樣,大家都難以跑贏指數。


雖然我們看到指數十年沒動,但是市場上的確存在報酬率達到 10 倍的基金產品(基於各種因素,這裡就不寫具體的基金名字)A 股市場對於優秀的主動管理人來說,是一塊非常 “肥沃” 的土地。戰勝 A 股的指數,遠比海外市場要容易。


從這個角度看,未來中國指數基金進入爆發期還需要一定的時間。約翰 · 柏格的先鋒基金是在 80 年代美國股市大牛市中崛起的,那時候道瓊指數從底部上漲了 10 倍以上。無論是個人投資者還是職業投資人,都很難戰勝指數。同期,美國市場其他資產的報酬率並不高,購買指數基金是個人投資者最理性的選擇。


相反,在中國,由於指數編製和發行制度的問題,長期看 A 股就是一個指數上的熊市。機構投資者要戰勝指數並不難。


同期,其他各類資產報酬率比股票市場更好。最典型的就是樓市。不但報酬率更高,而且波動率極低,風險調整後的收益遠超二級市場。甚至從 P2P 的案例中,我們發現許多普通人,寧願去買一個龐氏騙局的 P2P,也不願意去買正規的指數基金。雖然這幾年 A 股市場各種產業類的指數產品豐富了起來,但更多是一種工具屬性。指數基金像美國那樣進入大爆發的階段還有待時日。

最後給我們的啟示

從一個價值投資者的角度,我們堅信企業盈利的來源是經濟持續成長。只要未來中國經濟保持 7% 左右的名義 GDP 成長,A 股上市公司的盈利也將持續成長。但是從指數 “十年一夢” 的問題中,我們也看到了源頭在於三點:1)過度的增發;2)持續盈利能力的下滑;3)IPO直接在企業生命週期的最高點。


那麼該如何在這個 “指數吃人的市場” 獲取正收益呢?用查理.蒙格(Charlie Munger)的逆向思維角度看,我們不要去買那些具有拖累指數因素的公司。


從排除法的角度看,第一不要去買那些不斷增發股本的公司,那樣你的盈利成長都會被股本增發稀釋掉;第二不要去買生命週期在頂部的公司,這個生命週期需要和估值結合,有些公司生命週期並不在頂部,但是估值(市值)已經完全透支了;第三不要買那些 ROE 不夠高,現金流不夠好的公司。


當然,作為一個普通投資者,長期理性的角度,還是把錢交給專業的投資機構。投資是一門非常專業化分工的工作,個人投資者要戰勝專業機構投資者的可能性極小。我們把時間拉長看,還是有一大批基金給投資者在過去十年創造了正報酬。把錢交給專業的人,長期購買優秀基金經理的產品,是一個最簡單有效的理財方式。


下面這張圖是 1993 年到 2013 年各類資產報酬率的對比。我們看到 “普通投資者” 的年化報酬率只有 2% 出頭,比 10 年期美國國債報酬率還低。在一個長時間的維度中,購買好的基金產品,一定會超越個人投資的報酬率。
雪球》授權轉載
【延伸閱讀】

2018年9月17日 星期一

自己的膝蓋自己救 書摘


退化性關節炎的真相

大林慈濟醫院
國際膝關節健康促進中心主任 ⇀ 呂紹睿 著
時報文化出版
2016/12/16 初版一刷

  • 玻尿酸是普遍錯譯,正解為 『 透明質酸 』☞ 它是關節滑液及軟骨的主要成分之一
  • 臨床實驗務必要加入時間因子
  • PRP (Platelet-Rich-Plasma 血小板濃縮液) 被過度放大療效,是民眾寧願花大錢解決病情的怪現象之一
  • 人體軟骨組織在正常新陳代謝的情況下,破壞和修復的速度,是處於平衡狀態的
  • 強化個人衛教,才能在就醫前有較客觀的就醫認知 ☞ Evidence Based Medicine
  • 傳統『退化性』關節炎療程 ☞ 復健 ➠ 消炎止痛藥 ➠ 服用 葡萄糖胺 /軟骨素 ➠ 注射關節液 ➠ PRP 血小板 ➠ 人工關節置換手術
  • 只要門診進行 ☞ 關節鏡內側放鬆術 ➠ 即可大幅緩解關節內側摩擦現象,術前診斷評估之外,尚需要完整衛教,術後還要進行軟骨再生促進療程。
  • 『退化』性關節炎,不是退化、是摩擦 ➠ 人體膝關節每年彎曲次數可達百萬次,膝蓋彎曲的角度是關鍵 
  • 人體自然的移動方式(如走路、跑步)等,在站立的受力期間,膝關節彎曲的角度並不會超過30度,軟骨組織是完全不會受傷的。
治療關節炎現況迷思 
  1. 退化性關節炎成為一個含糊的病名,誤導大眾認為這是自然老化的現象,只能拖延或緩解,而無法根治。☞ twisted but true:高達90%是原因不明而被認為是『原發性』,膝關節『退化』與年齡並不是直接相關,更多軟骨受到破壞的原因,是膝關節不當使用的強度與頻率。
  2. 過去認知關節軟骨組織崩壞的過程,已經能用『內側摩擦現象』做出完整解釋。
  3. 大部分傳統認知『退化性關節炎』已經可以透過 ☞ 膝關節健康促進方案得到確實治療。
  4. 在這漸趨資雜訊紛擾的世界,灰色地帶往往為逐利者帶來極大的市場空間
  5. 一般骨科醫師認為這是自然老化過程,在置換人工關節之前,只要能夠治療疼痛症狀即可;如果這種療程無效,就換另一種試試(消炎止痛藥或是營養劑)。而骨科認為完美、成功的人工關節置換術,高達三成至四成患者其實不滿意結果。
  6. 只要我們把膝關節當成像牙齒一樣的保健,正確使用膝蓋,其實到老都不會退化。
  7. 膝關節退化與骨質疏鬆症(缺乏鈣質)無直接關係。
  8. 葡萄糖胺及相關口服營養補充劑(如軟骨素)對於『退化』性關節炎的治療效果,除了傳統的『吃啥補啥』心理作用外,主要是這些產品具有類似消炎止痛的速效,可以緩解發炎疼痛症狀,能短期內讓患者『感到』改善,但是長期而言『退化』狀況依舊
  9. 在關節腔注射透明質酸或生理食鹽水,緩解症狀效果並無太大差異。☞ 關節腔注射劑(高成本)有類似安慰劑的效果。➠ 30篇由藥廠支持的研究論文結果都在證明有效,其他18篇未接受藥廠支持的研究論文,有11篇認為透明質酸注射劑療效並未比安慰劑好。
  10. 假如關節腔注射劑未能順利注入關節腔,或是關節滑液囊對透明質酸產生過敏發炎反應,反而使疼痛加劇,甚至導致關節滑液囊因反覆發炎增厚,更失去原本彈性。此外,偶爾也有患者因侵入性細菌感染,必須接受重複清創手術,或是直接置換人工關節
  11. 長期持續進行關節腔注射術,會導致關節囊及周邊軟骨組織纖維化。
  12. 置換人工關節的潛在風險 ☞ 靜脈栓塞、關節僵硬、關節定位不良、關節鬆脫或脫臼、人工關節鄰近骨折。
  13. 人工關節市場競爭激烈,廠商為了推廣產品,硬把傷口縮小的後遺症與風險是:增加手術的困難度,並不符合外科手術必須『看的清清楚楚,做的確確實實』的基本原則。長期追蹤也證明,迷你傷口手術好處也未必如醫師所說,反而因為手術困難度增加、能見度較差、術後病發症機率較高。
  14. 初期關節炎患者應避免 ☞ 爬樓梯、爬山、騎腳踏車、蛙式游泳、蹲姿、跪姿、屈膝久坐等,合適的運動有健走、慢跑、自由式泳、或是水中行走等。➠ 膝蓋彎曲的角度是關鍵。
  15. 間歇式的壓力(跑、跳)能促進軟骨組織的新陳代謝,並不會傷害軟骨。膝蓋疼痛時,表示內部有發炎現象,我們反而要感謝這些疼痛,要把它視為身體對我們發出的善意警訊。
個人衛教
  • 不管蹲或坐,謹記慢字訣
  • 儘量選擇膝蓋可以完全打直的座位
  • 避免長時間久坐
  • 騎腳踏車避免坐墊過低,導致膝蓋過度彎曲
  • 爬山爬坡時,保持膝蓋微彎,使用登山杖
  • 適度強度的運動才能鍛鍊膝蓋軟骨組織
  • 慢跑可以促進軟骨新陳代謝 ☞ 軟骨組織沒有神經細胞,不會感到疼痛,跑步感到膝蓋疼痛,是因為韌帶過度拉扯,使用過度導致韌帶發炎,和膝蓋軟骨無關。結構正常的膝關節,不會因為跑步而造成膝關節軟骨損傷。
  • 深蹲只要過程慢、膝關節彎曲角度大,並不會傷到膝蓋。

2018年9月8日 星期六

哲学家王東岳:我们都生活在假象中却不知客观世界是什么



哲学家王东岳:我们都生活在假象中却不知客观世界是什么


 王东岳 • 2016-10-17 10:32:58 来源:混沌研习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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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16日上午,哲学家王东岳先生走上混沌研习社的讲台,主讲西方哲学。

东岳先生说,人类通过视觉、听觉、嗅觉、味觉、触觉感知外部的世界,而这些通道反馈的信息是主观的,这决定了我们对“客观世界”的认知也是“主观”的。人类的感知系统不是为“求真”设定的,而是为“求存”设定的。一切世界观和宇宙观,都只不过是人类主观缔造的一个逻辑模型,而不是世界和宇宙的原样反映。


本文经混沌研习社(微信公众号:dfscx2014)授权转载,研习社是一所线上商学院,致力为创业公司培养具有互联网思维和全球化视野的创新人才。


演讲者|王东岳(哲学家,独立学者,《物演通论》作者)

今天的题目叫西方哲学基础综述,最重要的是让大家了解西方哲学的基本思维方式。

首先说明哲学这个词汇的含义,哲学有“广义”和“狭义”之分,广义哲学非常广泛,任何种族和民族,甚至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哲学。“狭义哲学”仅指发生在古希腊的纯逻辑游戏而形成的一脉特殊的思维体系和思想体系,是我们要探讨的。

那么,什么是哲学?

叔本华说:“对一个人而言,假若他看见的众人和万物,都不曾时时看上去仅仅是幻象或幻影的话,他就不会是一个拥有哲学才能的人。” 可见,西方哲学从一开始就建立在眼见为虚的基础上。

我们讲小孩之所以幼稚,就是他看这个世界所有东西都是新鲜的,但亚里士多德说:“古今来人们开始哲理探索,都应起于对自然万物的惊异。” 保持对万物的惊异感,才具有哲学追寻的基本精神。

康德说:“哲学家的事业正在于追究所谓自明的东西。” 也就是我们一般人认为它不是问题的东西。举个例子,哲学家会追问什么叫时间,什么是空间,但是其他人想象过这是问题吗?赫胥黎说:“不可知论是唯一可靠的哲学。”

赫拉克利特说:“我听过许多人谈话,在这些人中间没有一个人认识到,所有的人都离智慧很远。” 那些自以为聪明,自以为有确定性知识的人,其实是愚蠢的标志。

所以哲学的英文叫philosophy,源自古希腊文“爱”phileo和“智慧”sophia,直译就是“爱智慧”,可以看出哲学讨论的都是些纯理性问题。

中国传统文化讲学以致用,知行合一。古希腊的狭义哲学相反,它认为但凡是能用的知识,证明问题已经解决,都是匠人的下等学问。但凡是不能用的知识,才需要你无限追究深度。于是这个学问就只用在纯思维的游戏中去,不管实物是什么。

人类文明缔造的原因是我们无知

凡是不断流变的,一定不是真实存在

学会假设,是人类文明的起点
古希腊哲学的思想精神有三个前提:知识观念、本体真存和精密逻辑。

知识观念
第一,知识观念。

赫拉利的《人类简史》说:人类文明得以缔造的整个通道,不是因为我们有知识,而是因为我们无知。

绝大多数人认为,知识已经完善。比如基督教,认为《圣经》把人类的一切知识表述完了,凡是《圣经》以外的,不但没有必要,甚至是有害的。中国两千多年科举考试全部重复孔子,大家认为孔子把世界上所有的学问穷尽了。

古希腊恰恰相反,它认为我们的一切知识都是不确定的,值得进一步怀疑,重新探究。苏格拉底的名言是,我知道我一无所知。因此赫拉利把它表述为“无知革命”,真可谓一语中的。

这种认为我们处在无知状态的探索精神,叫知识观念。

本体真存
第二,叫本体真存。

所谓本体是在幻想后面的东西。古希腊人认为,但凡是不断发生流变的东西,都一定不是真存。真正的存在一定是永恒的,稳定的,不可分割的,所以要越过眼见为实的封闭层面,找到后面的深刻规律,这叫本体真存之追究。

比如泰勒斯说“水为万物之源”,是因为他不承认所看见的世界是本真,认为后面还有东西,缔造和支配着流变的世界。

毕达哥拉斯为何提出“万物的本源是数?”是因为他发现万物都是流变的,不能确定的,可是数理逻辑上,二加二等于四,四的开方是二,这个逻辑是不变的。他因此认为,世界的本源是数。

毕达哥拉斯对柏拉图影响深远。柏拉图惊叹毕达哥拉斯学团用智之精密,于是发生著名的柏拉图转型,考虑数论逻辑问题。柏拉图居然写过一句话:不懂几何学者不得入内。

随之出现欧几里得,欧几里得认为,不管是三角形、圆形、矩形,它的逻辑结构是永恒的。它用形论的逻辑关系,构建了外部一切有形事物的形的来源和归点。欧几里得几何原本是为柏拉图的理念论作证,寻找到世界存在之本源的深刻表达。

这一系列复杂的推导,居然是为了找那个眼见为实后面的东西,而成为了整个科学发展的全部基础。

精密逻辑
第三,叫精密逻辑。

回到务虚和务实上,中国人认定看到和把握的东西是没有疑问的,古希腊哲人认为看到的都是可疑的,于是建立了一个特殊的思维模式,叫假设。

《人类简史》作者赫拉利说,人类文明就是从假设开始。他说动物都能分辨不同的对象,并且能为不同的对象发出语音符号指示。比如猴子看见老鹰来了,会捉走它的猴崽,于是它会发出奇怪的叫声,警示猴群逃避。可是它从来不假设。

人类进入文明的标志是什么?开始假设。比如人说熊是我们的守护神,突然会编这个故事,就是文明的开端。用我的话说,也就是人类文明从务虚开始。

但假设不是任何人都可以随便做的,随便做的假设叫胡说,假设后面必须跟证明,而运用证明这个思路,最基本的思维方式叫精密逻辑。精密逻辑仅见三门学问,数学(含几何学)、现代物理学、哲学。

我举一个例子,虽然泰勒斯只留下“水为万物之源”,可是泰勒斯曾经到古埃及,用眼睛看金字塔顶尖,做成一个跟地平的三角形,居然能够算出金字塔的高度。
他站在海岸崖边,看见海中远处行进的帆船,竟然能够靠极小的角计算出远方航船和他立位的距离。

这说明什么?数学逻辑学的精密推导使用,那时候已经开始了。

2
我们看到的万物都是假象

但很多人意识不到它是假象

但凡眼睛能看见,不构成知识

我前面讲,存在都是假象,到了古典哲学发生之前,西方出现了一个称不上是哲学家的思想者弗兰西斯·培根,提出了四联假象说,说我们看到的万物都是假象:

第一叫种族假象。比如我们人类获得外部信息的方式是通过五官,视觉、听觉、味觉、触觉、嗅觉,视觉占信息量的80%以上。

可是,蝙蝠是没有眼睛的,获得外部信息的方式是通过超声波。请大家设想,我们和蝙蝠处在同一个山洞之中,我们用感光接受信息,蝙蝠用超声波接受信息,两者看到的表象一定是不同的。

谁是真理,谁是假象?无从判断。

你的感知形式,决定了对象的展现样态。因此你所说的对象,绝不是对象本象,而是你感知形式的塑造。

第二叫洞穴假象。柏拉图曾经谈到人类在认知方面的困境,说人类就像被锁在山洞之中,他所看到的视象,不过是山洞投进来的光影洒在洞壁上的幻象,这叫洞穴假象。

中国式的讲法叫井底之蛙,我们所有的人感知是一个有限量。

第三叫市场假象。市场里不同的商人给你做不同的介绍,对这个世界做不同的解释,你在纷纭的解释系统之中,建立你对世界的理解。

与其说是一个理解系统,不如说是一个噪音干扰系统,这叫市场假象。

第四叫剧场假象。你去看戏或者看电影,觉得故事很真实,但是,这都是之前就定好的脉络和结局,你看到的不过是一个预先设定的逻辑过程。

要知道我们所有人对这个世界的看法,都在剧场假象之中。

比如你信《易经》,那么你就是按照易经的符号展开;你信神,世界就是神创造的;你信科学,世界就是按科学模型展开的。我们所有人看到的世界,一定是脑子中预先留下的那个理念的展开。

我们所有的人都超不出这四种局限,因此你所说的世界,一定是一个假象,只不过对于常人而言,你居然意识不到它是一个假象。

这个思路跟我们中国人的日常思维差别甚大。中国人认为眼见为实,唯物主义,而你看古希腊哲学一开端,一旦达到某种高点,他就进入理念论和思维论,精神的投射已经发生,追问已经深入到对象之外,这使得一切对象都需要考究。

同时古希腊哲学认为,凡是真正的大学问,一定是纯逻辑推导的产物。这是何其真实。你今天说任何物质是什么?一定说分子、原子、粒子,那些东西你能看见吗?但凡眼睛能看见的东西,不构成今天的知识。

那么由此可以看出希腊哲学这一脉,推出了人类精神怎样的画卷,缔造了人类精神怎样深厚的根基。

3
我们的感观系统不是一个真空孔道,是有自身规定性的。

追求终极是寻找第一因
感知不是求真,而是求存
我们永远不知客观世界是什么

我前面基本上全都在讨论什么叫狭义哲学,我们下面对整个西方哲科体系做一个归纳性的总结。西方哲学有三大特点:

追究终极
第一叫追究终极。
老子比先秦所有诸子远为深刻的原因,是他要追问天之道是什么,也就是万物背后的东西,这就是追究终极的思路。所以老子提问的高度和古希腊哲学几乎没有分别。

可是老子的“道”出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就是没有把“道”从实物上和理念上分别。而且,虽然有“道”的假设,但没有展开精密逻辑证明。这两点失误,导致中国后世狭义哲学的发展没有建立起必要的通道。

追究终极这句话什么意思?我们一般人讨论问题,叫多因素讨论。比如看这个茶杯做的好不好,影响因素极多,比如土料好不好,研磨细度够不够,火候控制是否恰当。

科学探讨是建实验室,把影响事物的多因素屏蔽在外,把其中一项因素调入实验室中研究,然后把这个因素甩出去,再调入一个因素。

即便把所有多因素分析完,结论仍然得不出来,因为各因素两两排列组合的数量无穷大,你永远说不清这个东西是什么。

哲学是要把多因素考量再向前追问,追问到极致上的那个点,找到决定事物性质的“第一因”(唯一因)。

逻辑反思
第二点叫逻辑反思。

注意,“反思”不是“反省”的意思。反思是一个哲学用词,翻译过来就是“用思想来思想思想”,或者说就是用“思想反过来拷问思想”。

我们一般人包括科学家会直思,也就是把自己感知直接投射在对象上,他从来没有想到过他的感知是什么,本身会扭曲对象。

古希腊著名哲学家恩培多克勒说我们的感知全都是真空的孔道,外物发出一种东西,他把它称之为流射。这个流射穿越我们的真空孔道,然后进入我们的血液,在心理搅拌成知识。大家想想,这个说法跟我们唯物论何其相似。

很多人认为,我们的感知是一个真空的空道,眼见为实,经验提供给我们的就是外物发出的信息。

问题是,如果我们的感观系统不是一个真空的孔道,居然是有自身规定性的,那么你所获得的外物,究竟是外物的外物,还是你的外物?

也就是唯物主义是建立在这样一个默认下的,就是我们的感知是真空。那么如果我们的感知不是真空,外物和对象是什么?
为什么我们的感知,不是真空的孔道?

我们人类是通过视觉、听觉、嗅觉、味觉、触觉这五条通道感知外部的世界,这决定了我们对“客观世界”的认知是不可避免的“主观”的。

具体点说,比如视觉占据我们获得外部信息量的80%,人类把光感觉为明亮,光实际是电磁波,人类的视觉只能感受波长400毫纳米以上、700毫纳米以下的可见光部分,400毫纳米以下的紫外线或700毫纳米以上的红外线人眼看不见的。不同的波长,人类会感觉是不同的颜色。

所以,对于光这种能量,人类感知为“明亮”其实就是一种错觉。

设想一下,如果人类眼睛是一个光谱议,能看到全部的光谱,这个世界还有颜色吗?没有颜色了。颜色是我们的一个错觉。这就是视觉的规定性,它把外部进来光量子扭曲成明亮,把波长扭曲成颜色了。

因此,人类的感知系统不是为“求真”设定的,而是为“求存”设定的。感知频段越低、越窄,越节省我们的生物能量,最有效的维护了我们的生存。因此,世界都是不真实的。

有人会说,那味觉总该是真实的吧?味觉仍然是主观设定。你为什么吃水果是甜的?是因为它里面含有葡萄糖,你的生理需求要求大脑只能代谢葡萄糖为能量,因此你必须把它设定为是美好的口感。

什么是苦的呢?不是那个东西客观上是苦的,而是你在味觉上但凡尝到一个东西是苦的,它一定是有毒的。生物体必须把它设定为是一种非常糟糕的口感,否则物种会灭绝。

你的感知不是真空的空道,是有规定性的。如果你连感知的规定性都不知道,你就直接追问对象是什么,那我得问,你说的对象是对象的对象,还是你的对象?

讲到这儿,我们应该得出两点结论:

第一,唯心主义是对唯物主义的纵深发展,是对问题更深入的探究,它绝不是跟唯物主义斗争出来的结果。

第二,我们全都生活在假象之中,永远不知道客观世界是什么。
一切世界观和宇宙观,都只不过是人类主观缔造的一个逻辑模型,而不是世界和宇宙的原样反映。

讲到这里,可能很多人会提出反驳意见,说我们的感官虽然提供的是假象,但是理性和逻辑思想,是对感官的纠偏,因此一旦建立思想模型,就有可能是真理。

这个说法有一个根本问题,你所获得的经验素材信息都已经是虚假和扭曲过的,你拿这些信息作为思想的素材,怎么能得到真理呢?你只能得到比感官假象,更严重的假象。

科学前瞻
哲学的第三个特征就是科学前瞻。

科学就是哲学思绪的继续和延展,人类探索世界的过程留下的还不能回答的问题,需要用哲学思考和逻辑推论,等到这个问题可以精确的回答,比如,用数学证明或做实验证实,这个问题就从哲学问题回归为科学问题。

像当初毕达哥拉斯的数学(数论)和欧几里德的几何学(形论),最初只是为了探讨世界的“本体”而建立的哲学工具,并不是开始就是作为一门学科存在的。

达尔文的进化论产生前,人们认为世界上亿万种生物的不同,一定是上帝造物的时候就设定好的,直到达尔文建立了逻辑模型,认为世界是由一种类最简单的生物,通过几十亿年演化而来分化成了上亿万种生物。

今天得以确证他说的是对的,这就是哲学是科学前瞻的意思。

务实思维会限制我们的视野
哲学家就是那群“懒蚂蚁”
带动人类生存体系的巨大扩张

讲了这么多,可能很多人会问,哲学的效应是什么?
要知道我们务实的思维,会被我们感官的有限性决定了,而人类的生存是不断扩大自己的时空范畴。

生物学上有一个懒蚂蚁效应。

蚂蚁是高度社会化的生物,以集团军队的方式去采集生存资源。可是他们面临一个问题,一旦整群蚂蚁数十万、数百万到一个地方,把资源采尽,整个蚂蚁群体立即面临生存绝境。

因此生物学家发现,蚂蚁群体里总有几只懒惰的蚂蚁,不随蚂蚁集团行动,被生物学家称为懒蚂蚁。它们在干什么?它们是蚂蚁群里的哲学家,寻求生存资源眼界以外的资源空间,为蚂蚁群体下一步生存作出预备性铺垫。

它们甚至没有食物也没有任何安全感,可它们代表着蚂蚁群体未来的生存方向。
哲学就是这样一种调动人类生存空间的行为,带动了近代以来人类生存体系的巨大扩张,这就是哲学的懒蚂蚁效应。

我们为什么把哲人叫大号儿童?他们居然不关心跟生存相关的具体问题,却去讨论那些非要把他们饿死的问题,一些懒蚂蚁玩弄一个纯逻辑游戏,最终导出了整个人类文明的全面开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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